如果說吸食毒品是出賣靈魂,
那麼咖啡因呢?
今天再度為了黑潮的咖啡吸食了咖啡因。
在牛奶、白巧克力、香焦糖漿的包裝之下,
春末夏初的葡萄藤旁,
吸了第一口冰涼的苦澀。
比我想像中苦,
那淺咖啡色的液體順著我的喉嚨,
慢慢暈染、擴散,
我開始感受它。
直到邊緣的界線下沉至半杯左右,
苦味逐漸褪去,
我已經接受了它的占領。
腦部的某些區域開始快速的活化,
唇舌與聲帶震動相佐,
化成言語自口中流出,
彷彿沒有經過思考,
又彷彿思考跟言語已經搭配得天衣無縫。
就是這種奇妙的感覺,
我了解詩人為什麼嗜咖啡了,
它暫時地放大了人的感知能力,
同時也許也遮蔽了一些東西,
所以所有微不足道的東西經過自己的感官,
都變的衝擊十足,
令人醉心眩目。
然而世間沒有任何事情是只有得的。
當你獲得了一些,
就必定在另外一頭失去了其他。
咖啡因可以讓你狂喜,
也可以讓你墜入萬丈深淵。
心跳的速度慌亂了心智,
所有不好的預感壓倒性的重擊所有神經,
無法集中注意力在任何事情,
無論是電視的聲音還是書本上的文字,
都變得遙遠而無關緊要。
我被鎖在自己的世界裡,
不安的縮瑟在心裡某個角落,
只能等咖啡因慢慢的退去。
香蕉白巧克力拿鐵,
我用黑潮的咖啡交換窗外綠意恣生的葡萄藤,
用幾個小時的不安惶恐交換短暫的靈魂釋放,
偶而一次的放任應該也不為過吧?
尤其在微風吹過的涼爽午後,
春末夏初的台北城總是充滿回憶線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