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3年2月22日 星期五

咖啡加上酒精

最近開始覺得咖啡之於我,已經跟菠菜之於普派是一樣的了。每當我覺得效率不彰、睡意糾纏的時候,只要一杯咖啡,就可以徹底扭轉一切,心理到生理在半小時內煥然一新。除了工作效率變好之外,除了覺得自己變的聰明ㄧ些之外,甚至覺得對自己和對未來都感到無比信心。這真的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,因此有時候就把副作用放一邊,在重要的時刻便依賴咖啡的外力,讓最好的自己破繭而出。

今天早上為了今天即將迎接的重要工作再度攝取了咖啡。不過沒料到的是,中午以前又參加實驗室成員的PhD學位慶祝餐會,而喝了一杯香檳。

咖啡加上酒精,給我一種又清醒又迷幻的感覺....一方面又使勁的要控制住自己的意識,雖然這又是全新的奇妙體驗,不過下不為例。因為雖然我沒嗑過藥,但我覺得這種感覺應該是相去不遠。

2013年2月20日 星期三

Survive

大二的時候修了信號與系統的必修課,那是我第一次接觸到「頻域」的觀念,一開始非常不能接受,常常花數小時研讀幾頁課本,還是未能完全掌握其中的意思。有一天下午,在雨豆屋(L棟宿舍下的自習室)念書,又看了老半天的信號與系統,因為遇到一個觀念想不通而窒礙了進度。可能是想太久真的想不出來,乾脆拿起課本沿著自習室裡面的走道尋找可以請教的對象,在靠牆的位置上發現了學姊。學姊大我一屆,聽聞是班上前三名,可以想見功課應該很好,更稀奇的是她跟我修了同一們的信號與系統,所以當時的我覺得她是再好不過的請教人選了。因此我靠近她的座位,禮貌的跟她說:「學姊,不好意思,我有一點信號與系統的問題,可以問你嗎?」只見在計算紙上振筆疾書計算的她,幾乎沒停筆,甚至連頭也只微微的轉過來,當然我擺出的課本也是連看都沒看就回說:「抱歉,我明天要考電磁學。我沒辦法回答你。」斷然的拒絕了。當時我大概從沒想過這種可能性吧,尷尬的說好,然後退後。我忘記當時我有沒有哭?但是我當時受到很大的打擊,卻也打起精神在白紙上寫著:「做人要靠自己,不能一味涎著臉希冀別人的幫忙。」因為與其消極的怨懟別人,不如讓自己變得更強一點。

後來進了公司又看到她。突然想起有一次為了要做EOS的測試,去使用別部門的儀器,這個時候她走進了實驗室,請別部門的同事幫忙量測ㄧ些東西,但是被那個同事以有其他的事情拒絕了,這時她卻更加理直氣壯的叫住他說:「可是只要一下耶!」

其實我並沒有因為這件事情討厭她,因為他沒有義務要回答我的問題。但是當時她連一眼都不看的態度,是真的非常傷害我的感覺,以至於到現在,我還深深的記得那天的光線、她坐的位置、還有我心中的屈辱。

今天的感覺大概就是如此。每當處在不得以一定要別人幫忙的時候,就覺得很為難,如果讓我感受到別人的臉色,就更加難堪。事情過後則是覺得很沮喪,抱怨是無用的。然而現在似乎沒有當時那麼強健的心理素質,沒辦法快速將自怨自艾的心情扭轉成積極正面的動力。也許要先想清楚最根本的目的,比較好說服自己咬著牙跨越困難。

思考至此,突然發現在自己在決定事情的時候有一個習慣:小事情要想很久,大事情則是都不假思索就做決定。譬如,衣服要買哪一種顏色呢?可以想一個小時以上還想不出來,甚至都挑了一個顏色買回家了,回家後還是繼續想「買這個顏色對不對呢?」大事情的話,像是大學選學校、選系,真的是想都沒想隨便選,然後工作也是我爸說投投看,就投了,哪一個部門要我,就去了。關於人生的目標,從大學的時候發現想破頭也想不出來之後,就徹底的放棄了,乾脆都不想了,甚至還天真的覺得以後也許自然就會有答案吧。結果,才發現這個問題越晚思考越是綁手綁腳,外在的限制只會一天比一天更多而已,可能的答案當然又更加遍尋不著了。

關於當前生活的目的,這個問題是被問過很多次了,我當然也有一套說法得以應對。當然那套說法整體上也是真的,不過卻不夠「強烈」,沒有強烈到我能為它奮不顧身。我想目前的狀況,與其說是外在的追求不如說是向內的探求,我到現在都還是無法對博士學位感到渴望,也對拿到博士學位之後可能的好處不感興趣(教書或在國外工作),不過我想知道我可以做到怎樣的程度,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我始終逼自己做沒有信心的事情。聖媛跟我說:「做自己覺得困難的事情才會進步。如果還沒做就覺得可以做得到,就是本來就已經會的。」這陣子簡直像是座右銘般不斷提醒自己、鼓勵自己。也許這跟跑馬拉松也有點類似?不是跟別人比賽,而是不斷的去試探自己的極限。就算放棄的想法時不時會冒出頭來,最後還是要鎮定下來,我會靠自己的力量好好生存下來,因為沒有理由做不到,I will survive!

2013年2月8日 星期五

結束在十四歲

我想,每個人思想的深度最終是相去無幾的,只是發展的快慢不同。神童之所以引人注目,是因為在小小年紀就有不相襯的能力或思維。但是十年之後呢?當年的神童跟其他人的差距勢必所小,甚至也淪為凡人了。這就是神童的憂鬱吧。再者,年輕過輕的身心不適宜承受大人才需面臨的煩惱,在某些極端的狀況下崩潰而走向毀滅也是在所難免。
在十四歲到十七歲之間,已經不是小孩了,又還沒勾著大人的邊,矛盾、尷尬又自命不凡。父母師長搞不清楚你在想什麼,而這也讓你更得意、更堅信自己的與眾不同。有段時間我好像也是這樣,刻意不讀同年紀的人看的書,因為越是艱澀的書,才能顯示自己思想的超群;也常寫些多愁善感的文字,甚至常感嘆青春消逝(明明正是青春)。 現在已經脫離那個時期超過十年了,回頭來看...哪有什麼與眾不同呢?不過就是比同年紀的人愛胡思亂想罷了。卻也不知道怎麼的,有點懷念那時的心情:人生的一切都還沒揭曉,既期待又悵然的心情。「相信自己很特別」也是那個年紀專屬的自信吧。現在則是完全相反,覺得自己什麼都做不到,檢視這十年,也甘願承認自己並不特別有天分、也不特別聰明、也沒有特殊的優良性格。這樣坦然接受平凡,而更加淪於庸俗,也是一種悲哀吧。
突然想起國中時在聯絡簿上的札記裡寫著,要成為歷史課本裡面背誦的人名、決不成為庸俗的人。(這一段還特別被國中導師上課拿出來講)又想到去年對著公司主管流淚,哭的不是少的可憐的分紅,而是此刻庸俗不堪的人生。
本來其實是想談早熟、早慧未比是好事,不值得大家這樣歌頌。現在突然覺得,那些過早殞落的生命,或許是因為不忍自己成為未來可預見的那個樣子吧。大家總是要忘記自己的特別,走進尋常生活的。太早看透一切的年輕少女,認為只有死,可以讓自己停留在超凡獨特,阻止自己走向必然的庸俗。如果這真的是她的目的,那她的目的是達到了,在四十四年後的現在,還有人在網路上談論她,讚揚她的才華、臆測她的死因,她永遠是這麼特別,十四歲以前總是第一名又文采過人。但,沒有後來了。人死後,就什麼都沒有了,特別與平凡根本沒有差別,也沒有分辨的意義,為什麼她沒有想到呢?
即使必然走向年少時最不甘的平庸,現在的我還是想活下去,因為我想知道在時間軸彼端還有什麼在等著我。

2013年2月7日 星期四

生活的中心



到了距離台灣將近半個地球的地方,卻還是一樣每天被時間追著跑。每天早上一樣在掙扎中起床,晚上一樣拖拖拉拉才去睡覺。甚至一樣每天在回家的路上懊惱著:「今天真的太不認真了,這樣不行啊。」
結果只是跑到一個陌生的地方,過著類似的生活。
當然心境上有點不同,比從前心甘情願,工作上也有比較新鮮的地方。不過就生活形態上,也沒太大的不同。
唉,這麼一想,我想要的可能真的只是賦閒在家,自由的愛做什麼就做什麼。這樣根本不用大老遠跑來這裡,折騰自己。
不過想到無事一身輕的十一月,並沒有想像中開心,完全自由的在家,也沒有「愛做什麼就做什麼」,而是根本什麼都沒做,每天空虛的要命,然後無病呻吟更甚以往。就好像學生時代無數個寒暑假一樣。明知道時間很長,要好好把握,還是甚麼都沒做。然後學期中很忙碌的時候,又有一堆想做的事情被準備考試的大前提排除,而感到痛苦不已。我想我大概是不適合放長假的人,或是不懂得如何放長假的人。
想來想去,好像怎樣都不對。
在這邊已經過了兩個月了,對這個地方不討厭,也稱不上是喜歡。天氣則是相當陰沉,偶而出現陽光又變得非常刺眼。不過上周末在意外拜訪的咖啡店買了一個相當好吃的蛋糕,給我相當令人愉快的驚喜。也許生活就是這樣吧。因為生活的中心其實就是自己,自己如果沒有改變的話,生活還是會堆砌成一樣的樣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