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09年10月17日 星期六

難過之外

除了早上的陰影之外,
今天真的很開心,
正所謂沒安排就是最好的安排,
隨興之所至的遊玩真的很愉快!

最快樂的一霎那是大家在拿到打彈珠的贈品(竹蜻蜓和肥皂水)之後,
像孩子般忘情的玩耍。
大家單純的笑容都是發自內心的,
所有的煩憂都暫時從成人的軀殼中拋開。

然而最後在回程的時候卻非常的感傷。
第一次大家開心的玩在一起是去年的貓空之行,
到現在已經將近一年了,
我們還能有多少時間呢?
這樣同窗的情誼是我在大學四年沒有嘗過的,
大家一起忙碌一起玩,
熬夜趕東西的時候一起苦中作樂,
總是在半夜三點high到最高點,
然後在半夜四點死成一片;
總是嚷著要運動,
最後卻變成去吃大餐。

我很想好好的保護我覺得珍貴的東西,
但是時間卻不曾因為任何美好而有所停留。

所謂光環

從大學開始就聽過面審這一回事,
大學時做專題教授也常說:
「新生一定要去面審過,一定要去被別人羞辱看看,這是一個很有意義的經驗。」
而我今天才第一次去新竹CIC面審。

前一天緊張的排練、改投影片直到半夜一點,
兩點半就寢的時候還一度輾轉難眠,
而今天一大早就起床,
跟同學浩浩蕩蕩的到新竹,
一路上大家都沒說什麼話,
宇多田的歌聲繚繞在氣氛肅穆的車廂內。

到了會場前,
我除了緊張的連跑廁所,
還一直可以感覺到心臟的跳動,
我回想著上次這樣緊張是什麼時候呢?
難道是高中運動會跑步的時候嗎?
等待的時間是焦急又難熬的,
此時連站著都沒有足夠血糖可以支撐似的,
陽光從走廊上的玻璃窗射入,
照的我眼前一片白茫茫的。

等我進入會場之後,
默唸著在場外同學教我的:
「你要告訴自己『我他媽做的超好的!』」
除了少數一些詞講的不順之外,
我覺得自己已經盡力在流暢的報告之餘,
保持自信的態度。
在報告結束之後鬆了一口氣,
然而一切並沒有結束...。
印象最深刻的倒不是評審A囉囉嗦嗦的質疑我電路的賣點,
而是評審B以不屑的態度質問:
「我問你,你這個cascode架構再加M3這顆,是你自己想出來的嗎?蛤?還是抄別人的?」
我想了一下,謹慎的回答:
「加入M3這顆電晶體這個架構,是參考reference的。」
然後評審B就用更加蔑視的眼神說:
「所以就是抄別人的嘛!」
那個時候真的是愣住了,
其實現在想想可以用更漂亮的話再去回應,
但是當時就真的是愣住了,
也許還有點想哭的心情,
但是被震懾的感覺還是比難過更加強烈。
一方面覺得被污辱的感覺,
另一方面也是對自己的電路沒有足夠的信心。
另外一個印象深刻的點則是當評審D對我說:
「當然,如果你能做出來的話,是真的遠遠的打敗你reference的電路,是真的很厲害。」
評審C卻以不以為然又自以為是的口吻笑說:
「『以前』是很厲害啦。」

最後報告結束的時候,
帶著很懊惱但是又不知道該怎麼解釋的心情離開。
事後真的非常懊惱,
一方面評審喜歡一個問題接著一個問題講,
我又不能搶話,
等到他把全部的問題講完,
我的頭腦已經一片混亂,
頂多只有辦法回答最後幾個問題。
而我最難過的是沒有把我嘗試的過程更清楚的說明,
要是能夠如此,
一定更能夠表達這個電路的賣點。
當然一切都已經抵定了,
只是懊悔的感覺卻無法完全退出。

我突然覺得這樣殘酷的世界,
其實就是我即將要面對的世界。
在CIC的面審上,
自己代表的只是一個編號跟自己設計的電路,
任何家庭背景和學校名稱都是被忽略的,
此時,
自己經的起考驗嗎?
當我沒有了外界賦予我的光環,
我有實力去證明我有價值嗎?

至今也許我得到了兩個光環,
一個是我新竹實驗高中畢業的,
另一個是我是台灣大學的研究生,
這兩個光環讓別人可以在不認識我、不知道我的實力之前,
就「哇!」一聲的驚嘆。
雖然唸了一年的研究所,
我還是覺得無法坦蕩的承受「台灣大學」,
因為我始終覺得自己沒有配的上臺灣大學這個校名的實力,
但是當不得不說自己現在究竟在哪唸書的時候,
我還是只能心虛的告訴對方,
然後在對方驚嘆之後覺得更加的難受。
然而這個光環還是有一些實質的好處,
譬如說我可以輕易的找到家教,
我可以用一個身份就換取別人對我的信任。

然而當我一年後離開校園呢?
光環已經不再有意義,
因為那是別人不認識你的時候判斷的依據,
此後要用實力決勝負,
有實力的人不需要光環也可以發亮,
沒有能力的人曾經有的光環也會被摘下。
如果一個人用外界賦予的光環來定義自己的價值,
只是表示他完全不清楚自己的價值,
那更不用談去發揮自己的價值了。

我想好好的定位自己,
不用隨波逐流、
不用怕跟別人不一樣,
但是要思考自己想要什麼、
然後勇敢去做些什麼。
我要找到自己的價值然後認真的生活下去,
做一個沒有光環也能發亮的人。

2009年10月16日 星期五

別人的生活

在學校後門的巷子吃完晚飯後旋即回到了實驗室,
無力的瀏覽著Facebook,
欣賞著別人的生活,
尤其是在國外的人們。

中英文夾雜,
在秋風正起的台灣,
他們談論的是紐約的雪、
感恩節的假期,
那如同電影般的生活。

而我,
只是在實驗室改投影片,
等著明天去新竹的CIC面審而已,
如果幸運的話,
也許大家還可以一起去大溪吃東西;
如果不幸的話...
喔,不,
不是不幸,
是如果照平常的狀況,
就只是再度回到實驗室罷了。
然後星期日等著我的,
是整個白天的家教,
為了什麼呢?
為了那一丁點的錢。
餓不死卻也無法揮霍的錢,
有了這些錢也看不到白花花的雪。
然後美好的周末就結束了,
接下來星期一meeting,
再度會有人問我:
「你的進度呢?」
難道要再度傻笑嗎?

這一年來,
或是這兩年來,
好像從來沒有為了自己追求什麼,
總是在不得不走的時候走動幾步,
為了跨過一些最低門檻而拖著腳步。
我好像變成了一個空殼,
可以吃飯可以睡覺可以去實驗室的空殼,
所有念頭都已經乾枯,
只能在紛亂的實驗室裡面,
用光速看著別人的生活,
好像在嘲笑我的可悲。

2009年10月2日 星期五

滾出我的世界吧

不重要的人就放寬心,
想到會討厭的人就驅逐,
看透的人就算了,
喜歡的人要有信心,
想不透的事情就忽略。

我想我現在雖不達,
但亦不遠矣。

我很高興我真的進步了。